近日,作家马伯庸携新作“见微”系列第三部作品《桃花源没事儿》现身沈阳玖伍文化城,以幽默犀利的语言,分享了新作背后的创作故事、对文学与现实的思考,以及对读者互动的珍视。在新书分享会前,记者对他进行了专访。马伯庸坦言,中国历史的浩瀚足以让他写一辈子,他也希望更多的青少年能够对历史感兴趣。
尊重历史
在历史的缝隙中架构“生活”
马伯庸“见微”系列的三部作品风格迥异:《长安的荔枝》以历史考据还原盛唐物流奇迹,《太白金星有点烦》用职场视角解构西游经典,而《桃花源没事儿》则彻底跳出历史框架,构建了一个充满烟火气的妖怪乌托邦。马伯庸透露,《桃花源没事儿》写了11年,是伴着儿子出生长大的一本书,在创作过程中融入了《聊斋》的志怪元素,还通过这些奇幻元素反映了当代社会的职场困境和人性复杂。
说起《桃花源没事儿》,读者自然会联想到陶渊明的《桃花源记》。马伯庸说:
桃花源是中国传统文化里最值得去发掘的内容,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桃花源,这是中国人遁世最终极的地方,但我笔下所展现的桃花源可能和大家心目中的桃花源不一样,这也许就是小说的意义所在。
谈到在创作中如何把握历史与虚构的关系,马伯庸说:“我有一个创作原则就是大事不虚,一定要尊重历史,但是在历史的缝隙中我们可以去合理地虚构。这一点我还是跟罗贯中学的,比如《三国演义》中‘关云长千里走单骑’‘过五关斩六将’,这个在历史中是没有的,但我们都知道关羽这个人物,以他的性格做出这样的事情一定是不违和的,读者也会很自然地认为关羽就是这么做的。”
创作灵感
把东北人的基因刻进作品里
马伯庸在创作中擅长运用紧凑的时间框架和空间并置的叙事技巧,形成独特的“时间魔法”与“空间并置”风格,由此可见他是一个对时间掌控能力极强的人。
马伯庸坦言,他的创作有一个非常明确的“时间刻度”。
我是凭兴趣和灵感写作的,我一般会三部作品同时进行,但三部作品的工序不同,一部作品是在作调研,一部作品是在构思,另外一部作品则是在创作。当写作的作品完成,构思的作品进入到写作状态,调研的作品进入到构思的状态,我再找一个话题继续调研,始终保持三部作品循环往复的过程。
马伯庸透露,他对时间的掌控得益于自己生活的经历。少年时的马伯庸随着父母工作岗位的变动,辗转于多个城市。在频繁的流动中,马伯庸养成了关注时刻表和地名的习惯。他每到一个地方,就看看这里的站名,有时还会拿出地图,将这些站点都标出来,看看到底是怎么走。
马伯庸是赤峰人,而在行走的过程中,沈阳则是他生命中不能回避的城市。
我对沈阳印象最深的就是沈阳站前的坦克,现在被挪到了其他地方,以前每次来沈阳都会到那里看看。因为我是赤峰人,觉得自己也是东北人,所以我的每部作品里都有东北人的基因,不管是饮食还是语言风格,实际上都与东北人很接近。
马伯庸坦言,未来可能会以东北的历史为素材创作作品。
鼓励孩子
对历史产生兴趣是最重要的
谈及自己是何时对历史产生兴趣的?马伯庸说:
我小的时候就喜欢听评书《三国演义》《水浒传》《说岳全传》等,那个时候就觉得中国历史特别有意思,后来又看了很多历史书籍和影视作品,都培养了我对历史的兴趣。实际上现在对青少年来说,如何激发他们对历史的兴趣是最重要的。其实孩子们对历史的理解对与错都不重要,我小时候对于历史的了解也是荒腔走板,跟真实的历史完全不一样,但这无所谓,只要兴趣起来之后,你就会慢慢收集想要的资料,慢慢修正你的观点,给自己的知识结构进行迭代,这是一个成长的过程,关键看你有没有这个动力。
马伯庸坦言,他比较赞同现在很流行的一个学习方式——研学,“因为很多文化不只是在文献上体现的,我们要站在古人站过的地方,看过古人看过的风景,摸到古人摸过的石碑,才能有真正的感觉,才能真正激发他们的兴趣。”
对于为什么创作历史文学作品,马伯庸认为跟自己一直以来的读书有很大的关系。马伯庸在高中时期阅读大仲马的《三个火枪手》及其创作理念时,被其将历史与文学结合的方式所吸引,这种“连接历史和文学的感觉”成为他创作历史小说的起点。大学时期阅读波兰作家显克微支的《十字军骑士》后,更进一步认识到历史叙事可以突破传统框架,从而开始尝试创作历史小说。
“中国历史太丰厚了,足够我写一辈子的,我也会在历史写作上继续深耕。”马伯庸说。
沈阳日报、沈报全媒体记者:盖云飞 摄影:李浩
编辑:王沛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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