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学聚会误食见手青,我把死对头江屿当成初恋猛扑。醒来发现他锁骨留着我的牙印,
晃着手机冷笑:“苏轻清,你哭着说爱我一万年。”“现在反悔?晚了。
”我抢过手机想删视频,
——里面全是我这七年**照:图书馆睡颜、加班时乱翘的头发...“江屿你变态跟踪狂!
”他扯松领带俯身逼近:“是谁每次分手都来我楼下喝到断片?
”“又是谁总把方案故意扔我桌上?”“苏轻清,你猜我为什么从不换锁?
”火锅店里热气蒸腾,混杂着各种菌类奇异的鲜香,
几乎能看见那香味在空气里打着旋儿往上飘。闹哄哄的同学聚会,啤酒瓶叮当作响,
杯盘狼藉。我眼前的世界,正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缓慢扭曲、溶解,
色彩浓烈得像被人泼翻了颜料桶。同桌王胖子那张油光满面的脸,在我视野里忽而拉长,
忽而压扁,最后竟幻化成了无数旋转飞舞的彩色蘑菇小人,手拉着手,
跳着一种我看不懂的癫狂舞蹈。“轻清,你没事吧?”对面传来班长关切的声音,
听起来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。“没事?能有什么事?”我听见自己咯咯地笑起来,
声音又尖又飘,完全不像自己的,“这菌子…劲儿真大!看见没?
那些小蘑菇在跟我打招呼呢!”我指着王胖子头顶那片虚无的空气,兴奋地嚷嚷。
旁边有人小声嘀咕:“苏轻清怕不是吃了见手青吧?
那玩意儿没炒熟可要命…”后面的话被一阵剧烈的眩晕吞没。胃里翻江倒海,
一股灼热猛地窜上头顶。视野彻底糊成一片斑斓的漩涡。
就在这混沌的、令人作呕的漩涡中心,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轮廓强行穿透迷雾,
无比清晰地撞了进来。高挺的鼻梁,下颌线利落干净得像刀刻出来的一般。是周扬!
那个占据了我整个懵懂青春,最后却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初恋。
心脏像是被一只滚烫的手狠狠攥住,又猛地松开,血液疯狂地奔涌向四肢百骸。
所有的委屈、不甘、这些年深埋心底无人可诉的思念,混合着菌子带来的迷幻与失控感,
轰然决堤。“周扬…是你吗?真的是你?”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,模糊了眼前那张脸,
却让那轮廓在我被毒素搅乱的心绪里显得更加刻骨铭心。我猛地站起来,带倒了椅子,
发出刺耳的摩擦声,却浑然不觉。整个世界都安静了,只剩下眼前这个人。
我跌跌撞撞地扑过去,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死死抱住他的腰,
把滚烫的、沾满泪水的脸埋进他带着冷冽气息的肩窝里。那气息,
像是寒冬松林里吹过的第一缕风,清冽又熟悉。是周扬的味道,没错!
“为什么…为什么一声不响就走了?你知不知道…我找了你多久…”我语无伦次,
声音哽咽破碎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撕裂的心口硬掏出来的,
“我…我一直在等你…一直…”“苏轻清,你清醒点!”头顶传来一个低沉冷硬的声音,
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。那声音像冰锥,刺得我耳膜生疼。不,这不是周扬的声音。
周扬的声音是温和的,像初春的溪水。可此刻这声音里的冷意,却让我混乱的大脑更加茫然。
“别推开我…求你了…”我抱得更紧,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,
指甲隔着薄薄的衬衫掐进他的背肌,仿佛一松手,他就会再次像七年前那样消失不见。
酒精和毒素在血液里疯狂燃烧,理智早已被焚烧殆尽,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——抓住他,
再也不让他离开。“周扬…别走…别…”意识像断线的风筝,
彻底坠入一片光怪陆离的黑暗深渊。只有紧紧攀附着的这具身体,是唯一真实的依靠。
意识像沉在冰冷粘稠的海底,挣扎着,一点点艰难地向上浮。首先恢复的是嗅觉。
一股极其清淡、干净的冷杉木混合着一点消毒水的气息,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端。
这味道…有点熟悉,却又带着一种疏离的昂贵感。紧接着是听觉。近在咫尺,
传来均匀、沉稳的呼吸声。那呼吸声拂过我的耳廓,带来细微的痒意。最后是沉重的眼皮。
我费力地掀开一条缝,视线花了片刻才勉强聚焦。陌生的天花板。简约到近乎冷酷的线条,
一盏设计感极强的吊灯散发着柔和却没什么温度的光。视线缓缓下移,掠过米色的高级墙布,
落在旁边…一张放大的、棱角分明的男性侧脸。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,
高挺的鼻梁下是紧抿的薄唇。这张脸,就算烧成灰我也认得!江屿!
辩论社一路厮杀到如今商业战场、彼此恨不能把对方钉在耻辱柱上鞭尸八百遍的头号死对头!
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,炸得我头皮发麻,浑身血液都凝固了。
我猛地扭头检查自己,还好,衣服虽然皱巴巴的,但还算完整地挂在身上。可紧接着,
视线不受控制地扫向身旁的江屿。他侧躺着,睡衣领口因为睡姿微微敞开了一线。
就在那线条漂亮的锁骨上,赫然印着一个清晰的、带着点血痕的牙印!
深得像是要刻进骨头里!
昨晚那些支离破碎、荒诞离奇的片段瞬间像海啸一样冲进脑海:火锅店的眩晕,
幻觉中的“周扬”,我死死抱住他哭诉,然后…然后我好像真的凑上去,
对着那块皮肤狠狠咬了下去?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:留下印记,让他再也跑不掉!
轰!一股热血直冲面门,烧得我脸颊滚烫,耳朵嗡嗡作响。
羞耻、惊恐、难以置信的情绪瞬间将我淹没。“啊——!
”一声短促的惊叫不受控制地冲出喉咙。几乎是条件反射,
我像被烙铁烫到一样猛地弹坐起来,一把扯过身上的被子,用尽全力裹住自己,
只露出一个惊魂未定的脑袋,身体绷得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。
我用看变态杀人狂的眼神死死瞪着旁边被惊醒的男人,
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戒备而尖锐变调:“江屿?!你怎么会在这里?!你想干什么?!
”“干什么?”江屿慢条斯理地坐起身,动作带着刚睡醒的慵懒,
眼神却清醒锐利得像淬了寒冰的刀锋。他微微眯起眼,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跳梁小丑,
嘴角勾起一丝极其欠揍的冷笑,抬手随意地指了指自己锁骨上那个醒目的罪证,“这个问题,
是不是该我问你,苏、轻、清?
”他那副了然于胸、胜券在握的傲慢姿态瞬间点燃了我全部的怒火。
羞耻感被更强烈的攻击欲取代。趁他话音刚落,我猛地松开裹紧的被子,右手紧握成拳,
带着破空的风声就朝他那张可恶的俊脸挥了过去!“王八蛋!趁人之危是吧?!
”拳头带着我七年的怨气和此刻的惊怒,狠狠砸向目标。然而,
预想中击中皮肉的闷响并未传来。
手腕在半空中被一只干燥、温热、力量惊人的大手稳稳截住!
他的五指像铁钳一样牢牢箍住我的腕骨,力道大得我瞬间感觉骨头都在**。我用力挣扎,
却如同蚍蜉撼树。“趁人之危?”江屿嗤笑一声,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满是戏谑和冰冷的嘲讽,
他微微倾身靠近,迫人的气息将我笼罩,“苏轻清,你昨晚抱着我,
哭得鼻涕眼泪糊了我一身,口口声声说爱我,要爱我一万年,
还指天誓日保证以后再也不乱发脾气,再也不对我动手——”他顿了顿,
欣赏着我脸上血色尽褪、瞳孔地震的表情,慢悠悠地补充了最致命的一句:“哦,对了,
为了防止某些人酒醒后翻脸不认账,我特意录了点东西。”说着,
他空闲的左手像变魔术一样,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他的手机。屏幕随着他的动作亮起,
他指尖轻点几下,然后慢悠悠地将屏幕翻转,正对着我。屏幕里光线昏暗,
但画面清晰得刺眼。那是我。醉眼迷离,头发凌乱,脸颊酡红得像煮熟的虾子。
我死死抱着江屿的腰,把脸埋在他胸口,哭得毫无形象,眼泪鼻涕糊了一脸,声音嘶哑破碎,
带着一种绝望的、近乎虔诚的执着:“周扬…你别走…呜呜…我爱你啊…真的爱你…我保证!
保证以后再也不跟你吵架了…再也不打你了…爱你一万年!
一万年都不够…呜呜呜…”视频还在播放,我像个疯子一样,对着他敞开的领口,
忽然痴痴地笑起来,眼神迷蒙又带着点诡异的狂热:“这颗痣…真好看…”然后,
在江屿明显错愕僵住的表情中,我猛地凑上去,对着他的锁骨狠狠咬了下去!
“嘶——”视频里传来他清晰的抽气声。画面戛然而止。我的大脑一片空白,
像是被投下了一颗核弹,所有的思绪、羞耻、愤怒都被炸成了齑粉。
世界只剩下手机屏幕里那个愚蠢透顶、癫狂至极的自己,
以及江屿脸上那抹冰冷刺骨、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绝伦滑稽戏的笑容。他晃了晃手机,
动作优雅得像在展示一件稀世珍宝,薄唇轻启,吐出的话语却字字诛心:“证据确凿,
苏**。现在想反悔?晚了。”他顿了顿,精准地报出一个数字,
语气平淡得像在念超市打折信息,“一万年的合约已经生效,还请履行承诺。
”一万年的合约!这句话像淬了毒的针,狠狠扎进我最后的理智。
滔天的羞愤和一种被彻底拿捏的恐慌瞬间冲垮了所有防线。“江屿我X你大爷!删了!
立刻给我删了!”我彻底疯了,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,完全不顾手腕还被他钳制着,
整个人不管不顾地朝他扑了过去,目标只有一个——夺下那该死的手机!
身体重重撞进他怀里,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劲。江屿大概没料到我如此疯狂,
猝不及防被我撞得闷哼一声,身体向后倒去。钳制我手腕的力道终于松了半分。机会!
我眼中只剩下那部该死的手机!趁他重心不稳的瞬间,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敏捷,
精准无比地一把抢过了他握在左手的手机!“给我!”江屿低吼,眼神瞬间变得危险,
伸手就要夺回。“删掉!立刻!”我尖叫着,肾上腺素飙升,身体爆发出巨大的力量,
猛地将他向后一推,同时手指疯狂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解锁,感谢多年死对头的“了解”,
我知道他的手机密码是他最讨厌的一个项目失败日期。屏幕应声而开。我根本来不及思考,
凭着本能就点进了相册!手指因为激动和愤怒剧烈颤抖着,
在最近删除里疯狂翻找那个该死的视频,准备把它彻底扔进数据坟墓,永世不得超生!
视频呢?最新的视频列表里空空如也!难道他存到别处了?怒火和急切让我失去了判断力,
手指像失控的弹珠,在手机屏幕上毫无章法地乱戳乱点。慌乱之中,
指尖不知怎么点开了相册界面最下方一个极其隐蔽、图标毫不起眼的文件夹——“存档”。
文件夹需要密码。我下意识地输入了他常用的另一个密码组合。解锁成功。然而,
映入眼帘的,却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社死录像。那是一个庞大得惊人的照片库。
缩略图密密麻麻,像一片无声的海,瞬间淹没了我的视野。时间跨度…至少七年。
照片的主角,只有一个人。是我。第一张,是大学图书馆靠窗的角落。
午后炽热的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,在橡木长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照片里的我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,趴在摊开的厚重法律教材上,睡得毫无防备。
一缕不听话的头发滑落在脸颊边,被阳光染成了浅金色。
嘴角甚至还带着一点可疑的、亮晶晶的口水痕迹。拍摄角度是侧后方,隔着几排书架,
像是不经意的**。第二张,背景是深夜空无一人的写字楼格子间。惨白的日光灯管下,
我顶着一头乱得像鸟窝的头发,眼下的乌青浓得吓人,
正对着电脑屏幕抓狂地揪着自己的发尾。屏幕幽幽的光映着我疲惫到麻木的脸。
照片右下角显示的时间,是我三年前为了一个关键项目连续熬了三个通宵的某个凌晨三点。
第三张,是在公司楼下那家常去的咖啡馆露天座位。
我正被一个油头粉面、自以为魅力无边的客户纠缠,脸上挂着职业假笑,
眼神里的不耐烦却快要溢出来。照片拍到了我放在桌下、紧紧攥成拳头的手,
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。第四张,第五张,第六张…无数个瞬间,
无数个我毫无防备、甚至狼狈不堪的时刻。
我坐在暴雨天打不到车、被淋成落汤鸡的公交站台,
茫然地望着被雨水模糊的城市;我在公司年会抽到最小安慰奖时,
火爆误吻死对头:他藏了七年暗恋小说,主角是江屿周扬在线阅读全文无删减 试读结束